基于延时摄影监测冰川表面运动过程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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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itoring of glacier surface movement by time-lapse photogra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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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作者:
收稿日期: 2022-09-08 修回日期: 2023-05-03
基金资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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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eived: 2022-09-08 Revised: 2023-05-03
作者简介 About authors
秦彩霞,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冰川运动速度研究.E-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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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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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彩霞, 刘时银, 吴坤鹏, 高永鹏, 潘兮然, 段仕美, 张晨扬, 张子凡.
QIN Caixia, LIU Shiyin, WU Kunpeng, GAO Yongpeng, PAN Xiran, DUAN Shimei, ZHANG Chenyang, ZHANG Zifan.
0 引言
冰川区别于其他自然冰体的主要标志是在自身重力作用下从上游向下游运动[1]。依据冰川运动机理,表面运动速度由厚度主导的冰体蠕变速度和底部有效应力控制的滑动速度组成[2-3]。不同类型的冰川运动速度受地形、冰厚、冰温、冰下融水以及底碛等影响不同[4]。冷冰川的冰温低,冰体甚至与底床冻结在一起,冰川运动主要由蠕变速度决定,底部滑动速度对表面运动速度贡献较低。相比冷和多温性冰川,温性冰川(海洋型)消融期长且冰温高,大量融水进入冰床使底部处于滑动状态,这些因素导致该类冰川的滑动速度较大,蠕变速度对表面运动速度的贡献较少,平均运动速度普遍高于其他类型冰川。近年来,高亚洲地区冰川运动速度的主要表现为减缓趋势,主要是受冰体厚度减薄导致蠕变速度下降影响[5],但底部滑动速度是否受冰厚减薄影响仍是个未知问题。相关研究表明,冰川底部滑动是青藏高原及其周边区域冰崩、冰川跃动及相关灾害的重要原因[6]。因此,研究冰川运动过程和流速分量,对于认识冰川运动机理和防灾减灾有理论和现实意义。
冰川运动监测方法分为传统的定位观测和遥感监测[7-8]。定位观测主要采用花杆在冰面上测量表面位移,其精度较高,但因人力投入较大使得难以大范围推广。随着遥感技术的发展,大量卫星遥感数据开放共享,推动了区域或全球尺度的冰川表面运动速度研究[7]。光学遥感监测受重访周期、云量、降雨、雾和积雪等影响,难以获取日尺度的冰川表面运动速度[8-9]。SAR影像在地势崎岖的高山区域受叠掩、透视收缩等影响难以匹配,同时也受重访周期限制无法获取日尺度流速数据。近年来,无人机技术的进步,推动了该技术提取冰川运动速度的研究工作,其研究结果与地面测量结果相一致,误差小,是获取局部冰川运动速度的有效手段[10-11]。随着无人机和近景摄影测量等技术引入冰川变化监测,尤其是该方法能达到与传统定位观测相媲美的精度,在冰川运动速度监测方面成为传统定位观测的替代方法。
单视场延时摄影是一种以近似视觉印象的照片记录地物,通过透视投影原理重构三维表面的简单、经济遥感监测方法[12],已在冰川摄影测量中有广泛应用,特别是监测冰川表面速度[13-15]。早期基于摄影测量技术提取的流速单位为pixel·d-1[16],进一步发展到将像素映射为实际速度单位(m·d-1)[17],其结果与卫星流速结果相差小于8%。此外,延时摄影也可集成多时相的DEM数据,提取表面速度场的水平和垂直分量[18]等。相机拍摄的照片分辨率高,数据连续性好,研究结果与地面测量结果一致,表明延时摄影能够获取高时空分辨率冰川表面运动速度[19-20]。另一方面,获取高时空冰川表面位移的变化也能够推算出冰体坍塌概率[21],确定坍塌的运动阈值,通过分析位移与坍塌体积关系量化坍塌冰[22]等。随着技术的发展,数字延时摄影影像处理算法和系统自动化程度不断提高,一些集成处理模块如Pointcatcher[17]、Environmental Motion Tracking(EMT)[14]、或开源工具箱如Image GeoRectification and Feature Tracking(ImGRAFT)[23]、Python Tracking(PyTrx)[15]等的出现,推动了地面摄影测量在冰川运动学研究中的应用。
梅里雪山地区受印度季风影响,是海洋型(温性)冰川的发育地。该地区常年被云雨覆盖,山高谷深,难以获取高质量的卫星遥感影像数据。目前仍无高质量的冰川表面运动速度产品,在该地区开展地面观测工作较困难,限制了对本地区冰川运动特征的认识。吴坤鹏等[24]在2018—2019年对明永冰川末端开展无人机航测工作,提取了表面高程变化信息。在此基础上,本研究选择在梅里雪山明永冰川末端开展延时拍摄和无人机重复航测工作,利用地面摄影测量技术和互相关算法,获取长时序的日尺度表面运动速度,分析冰川表面运动时空变化特征,并分离冰川表面运动速度分量,计算各分量对表面流速的贡献,为开展冰川动力学研究提供参考。
1 研究区概况
图1
图1
明永冰川末端概况:明永冰川位置(a),无人机航测制图(2021-10-07)(b),物候相机(c),坡度(d)
Fig. 1
Overview of the Mingyong Glacier terminus: the position of Mingyong Glacier (a), UAV aerial mapping (October 7, 2021) (b), the phenology camera (c), the slope (d)
2 数据与方法
2.1 研究数据
2.1.1 延时相机及数据预处理
延时摄影单元包括NetCam XL 3MP物候相机、镜头、安装支架、太阳能供电模组等,机身、电源和延时控制器等置于防水箱内[图1(c)]。相机以8 mm焦距拍摄2 048×1 536像素大小的RGB图像,工作环境介于-40~48 ℃(
相机设置半小时拍摄一次,在弱光下的成像质量较低,因此选择中午前后两个小时光线条件好、照片清晰的图像。本文根据图像质量(亮度、细节、是否模糊等)和相近时间,对2020年3月—2021年9月野外采集的数据进行人工筛选,筛选的数据如表1所示。受冰川表面运动速度大小和冰面特征维持时间的限制,冬季(当年10月—次年2月)和夏季(3—9月)的图像分别采用2 d、1 d间隔挑选一景,但数据连续性受降雪、降雨、云遮挡等影响而中断。
表1 物候图像数据
Table 1
2020年具体拍摄时间(0.5 h拍摄1张) | 2021年具体拍摄时间(0.5 h拍摄1张) | ||||||
---|---|---|---|---|---|---|---|
3月 | 13:05—13:35 | 8月 | 11:05—12:35 | 1月 | 12:35—13:05 | 6月 | 12:35—14:05 |
4月 | 12:05—14:05 | 9月 | 11:05—14:35 | 2月 | 12:05—13:05 | 7月 | 11:35—13:35 |
5月 | 12:05—13:35 | 10月 | 12:35—14:35 | 3月 | 12:35—13:35 | 8月 | 12:05—14:05 |
6月 | 13:05—14:05 | 11月 | 12:35—13:35 | 4月 | 12:05—14:05 | 9月 | 11:35—13:35 |
7月 | 12:05—14:05 | 12月 | 12:35—13:35 | 5月 | 12:05—14:05 |
2.1.2 无人机数据
本研究采用大疆创新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的PHANTOM 4 RTK(P4R)无人机,对明永冰川末端进行了四次航飞拍摄(表2)。航摄时采用海达UBase GPS接收机作为基站系统,水平精度和垂直定位精度在RTK工作模式下分别达到±1 cm、±2 cm(
表2 无人机数据
Table 2
影像对 | 日期 | 航测面积/km2 | 分辨率/ (m·pixel-1) | 用途 |
---|---|---|---|---|
1 | 2020-04-26, 2020-05-09 | 0.22 | 0.70 | 冰川表面运动速度 |
2 | 2020-11-06, 2021-11-09 | 0.11 | 高程变化 |
2.2 数据处理
物候图像以2020-11-06的无人机影像作为配准和地理编码参考,通过互相关算法计算冰川表面运动速度(详见2.2.2节)。图像分辨率因近景摄影方式不一致,以每个速度矢量起始和结束位置的0.5个像元作为均方根误差,在剔除流速异常值后,对有效值进行反距离权重法插值,最后通过3×3的中值滤波平滑冰川表面运动速度,整个数据处理流程见图2。
图2
2.2.1 地理编码
图3
式中:(X,Y,Z)为地物在无人机影像上的3D坐标;[R|t]为包括旋转和平移的外参矩阵,等式右边第一项为内参矩阵;s为缩放因子;像主点(cx,cy )为相机光轴与图像平面的交点;fx 、fy 为焦距f在x、y上的行、列焦距。此外,数据处理过程中也修正了由透镜引入的径向和切向畸变[35]。
基于同时段物候图像和无人机影像(2020-11-06)上的同名点,构建初始参考相机模型[图4(a)和(b)]。受影像质量、同名点位置、地势和相机视角等影响,同名点在X、Y、Z的绝对平均误差分别为0.141、0.108、0.141 m[图4(c)]。根据非冰川稳定区的匹配结果修正初始参考相机模型,获取其他月序列的初始相机模型,若匹配结果精度不够则参考相近时间;其次,基于月序列的初始相机模型,通过匹配结果修正剩余相机模型。经相机模型编码后的流速结果与无人机坐标相同。此外,非参考日期的地理编码需考虑冰面高程变化。通过对2020-11-06和2021-11-09、2018年11月和2019年11月的DSM影像对差分计算,监测区内冰面高程变化值分别为平均减薄8.59 m·a-1、平均增厚0.67 m·a-1[24]。因野外航测基站位置不同,2019年11月—2020年11月的冰面高程变化值为两次高程变化平均值(-3.96 m·a-1)。
图4
图4
同名点位置和投影误差[1~11为同名点编号,(a)、(b)为同名点在无人机、物候图像上的位置,(c)为投影误差]
Fig. 4
Tie point position and projection errors [1~11 are the numbers, (a) and (b) are the positions of tie points in the UAV and phenological images, (c) is the projection error]
2.2.2 归一化互相关
图5
式中:
2.2.3 人工特征跟踪
2.2.4 流速误差评估
物候图像的运动速度不确定性与分辨率特征、互相关精度和地理编码有关。表面流速的不确定度量通过计算每个速度起始和结束位置的0.5个像元大小获取。
2.2.5 蠕变和滑动速度计算
其中,
式中:vs 、vb 和vd 分别为表面运动速度、底部滑动速度和冰体蠕变速度;
冰体蠕变速度
3 结果与分析
3.1 流速误差
流速误差评估结果如图6所示,受分辨率和局部地势条件显著影响,误差与相机距离成反比。最大误差(超过0.3 m·d-1)位于海拔3 150 m a.s.l.处,最小误差(低于0.08 m·d-1)位于海拔2 880 m a.s.l.处。评估结果表明,物候图像流速的误差从海拔2 880~3 150 m a.s.l.介于0.06~0.37 m·d-1。
图6
3.2 表面运动速度变化
本研究利用互相关算法,在人工挑选的图像对(共244对)上提取明永冰川末端表面运动速度。流速空间分布如图7(a)所示,海拔从2 880~3 150 m a.s.l.,总位移(2020年3月—2021年9月)介于(129.38±7.76)~(669.95±247.88) m,年流速(2020年3月—2021年2月)达到(79.14±4.74)~(412.86±152.75) m·a-1。冰川表面运动速度从中间向两侧减缓,受冰川走向影响,海拔带3 150 m a.s.l.南边的流速(≥390 m·a-1)大于中间的流速(370~390 m·a-1)。每日流速(2020-05-17—18、2020-08-03—04和2020-12-10—12)的空间分布特征与总位移相似[图7(b),(c)和(d)]。日流速更易捕捉到冰面特征短暂的变化,如图7(d)红框内所示,受冰体断裂拉伸的影响,该区域的流速大于周围流速,而这类特征往往在长时间间隔下被平滑。冰川主流线缓冲区内(5 m×5 m)的总位移、每日流速随海拔、坡度变化情况如图8所示,总位移和每日流速随海拔上升,高流速区受地形显著影响。冰川运动在坡度减缓处(海拔约3 035 m a.s.l.)下降,之后在海拔约3 060 m a.s.l.处,流速随坡度增加而增加。随着冰川物质从上游向下游输送,每日流速下降的位置比总位移提前或延后。相关性分析表明总位移、每日流速与海拔的R2超过0.90,但与坡度的R2差异较大,分别为0.63和0.20左右。因此流速与海拔的一致性更高,而坡度对流速的作用次之。
图7
图7
冰川表面流速空间分布图[(a)为总位移量,(b)~(d)为每日流速]
Fig. 7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glacier surface velocity [(a) is the total displacement, (b)~(d) is the daily velocity]
图8
图8
流速和地形的主流区剖面图
Fig. 8
Velocity profile along the flowline of the glacier: the total displacement (a), the daily mean velocity (b)
为探究日尺度流速时空变化,本文分析主流线缓冲区内(5 m×5 m)的表面流速在整个研究时段的变化过程和特征。每月有效数据量受天气影响不同,结果如图9所示,2020年与2021年的流速都随季节明显波动,夏高冬低,流速峰值出现在夏季的5—7月,流速峰谷位于冬季的11—12月。夏季流速介于(0.13±0.06)~(1.99±0.37) m·d-1,冬季流速在(0.07±0.06)~(1.35±0.37) m·d-1之间,夏季流速比冬季流速快约2倍。随着气温升高,冬季2月中旬的流速明显提速,但大部分冬季流速介于(0.07±0.06)~(1.13±0.37) m·d-1。此外,流速在主流线距离350 m以上(海拔约3 100 m a.s.l.)的区域最高,流速在主流线距离50 m(海拔约2 900 m a.s.l.)以下的区域最低,两者相差约8倍。海拔带3 100~3 150 m a.s.l的最高流速出现在夏季的5—6月,而海拔带2 880~2 900 m a.s.l.的最高流速受地势影响,出现在7月。受强降水和高气温影响,大量融水降低冰床底部的摩擦力,促进底部滑动提高表面流速,这些因素导致夏季流速比冬季流速不稳定。
图9
图9
冰川表面流速时空变化图
Fig. 9
Temporal and spatial variation of glacier surface velocity
3.3 冰川运动速度构成
在冬季,冰体厚度主导的蠕变速度对表面流速贡献较大,因此本文以2020年10月—2021年1月冬季的表面运动速度以及坡度估算明永冰川末端厚度,以HM为参考,分离蠕变速度和底部滑动速度。不同
图10
图11
图11
明永冰川末端厚度(a)和蠕变量(b)
Fig. 11
The thickness (a) and ice deformation (b) at the Mingyong Glacier terminus, respectively
假设蠕变速度在2020年3月—2021年9月期间恒定不变,从日尺度流速计算的冰川表面每月运动位移中分离底部滑动速度,计算滑动速度占比。由结果可知(图12),明永冰川末端全年存在底部滑动并超过冰体蠕变速度对表面流速的贡献,冬季滑动速度占表面流速介于76%~89%,夏季底部滑动对冰川运动起绝对主导作用,占比介于80%~93%。在季节变化上,滑动速度与表面运动速度接近,随季节变化波动,最高、低滑动速度分别出现在夏季的6—7月、冬季的11月。
图12
图12
每月的底部滑动量占比
Fig. 12
The ratio of monthly basal sliding velocity to monthly surface velocity
4 讨论
4.1 流速不确定性分析
地理编码虽不影响流速绝对值,但与流速分布的位置有关。分析同名点(图4点1、4、5、8、9、10)在各相机模型下的编码误差,发现地理编码的平均均方根误差为0.7 m。准确的同名点是获取高精度地理编码的关键之一。受野外环境限制,同名点位置的选取较为难度,地势崎岖无法做控制点。从图7中看出,速度在一定区域内变化较小,而差异大的流速在异常值处理过程中被剔除,因此认为该误差对结果影响较小。在地势环境不复杂的区域,结合控制点的编码精度更高。本研究架设的相机位置受限于当地旅游政策,无法获取最佳观测视角。此外,该监测方法也受拍摄角度、局部地形条件和相机像素的影响,在野外实施时要充分考虑监测位置、天气因素和控制点的布设等问题。
图13
图13
无人机流速和物候图像流速相关性分析
Fig. 13
Correlation analysis diagram of UAV velocity and phenological image velocity
4.2 底部滑动占比比较
春季、秋季考察期间观察到明永冰川末端出口有排水现象。其末端底部全年处于融化或压融状态,来自表面和底部的融水(混合降雨)驱动冰川沿底床滑动,与本文底部滑动分离结果相符,这些现象和结果说明该冰川属温性冰川。对比分析其他温性冰川底部滑动速度(表3),多数冰川的地势较平缓,流速在数百米之内,厚度从数米到数百米不等。无论是低纬还是高纬地区的冰川,底部滑动占比多超过50%,量值大小因冰川(观测时间和地点)而异。传统上将乌鲁木齐河源1号冰川归为亚大陆型,在该冰川末端的冰冻观测试验中得知,1981年和1982年底部滑动量分别为2.1 m·a-1、4 m·a-1,滑动速度远小于明永冰川,但滑动速度占比与本研究相近。阿尔卑斯山的Morteratsch冰川是在多年观测数据基础上统计所得,其结果可比性有待进一步考证。Rhonegletscher和Nisqually冰川末端发现到冰川表面运动以滑动为主导,明永冰川在一些时段也有类似现象。贡嘎山的海螺沟冰川与明永冰川同属季风海洋型冰川,冰川末端中部的滑动速度占比在夏季为83%。从以上分析结果可知,本文基于表面运动速度估算冰川厚度方案具有较好的参考性,底部滑动的分离可信度较高。这也从侧面说明对于海洋型冰川或亚洲高山区大部分冰川而言,获取冰川表面运动速度的过程数据,并考虑冰川形态的参数优化有效改善冰川厚度估算的精度。
表3 冰川底部滑动速度与总运动速度之比
Table 3
名称 | 地理位置 | 冰川性质 | 海拔/m a.s.l. | 坡度/(°) | 流速/(m·a-1) | 厚度/m | vb/vs |
---|---|---|---|---|---|---|---|
乌鲁木齐河源1号冰川[43] | 43°06′ N, 86°49′ E | 底部接近压融 | 约3 700 | 平均值约22 | 4.87 | — | 约82%(1980s) |
海螺沟冰川[44] | 29°34′21″ N, 102°59′04″ E | 温 | 约3 100 | 约10 | 65.7 | 125 | 约83%(1990s夏季) |
Worthington冰川[45] | 61°10′ N, 145°45′ W | 温 | 800~1 000 | 平均值2~3 | 50~86 | 180~200 | 60%~70%(1990s夏季) |
Morteratsch冰川[46] | 46°23′ N, 9°56′ E | 温 | 2 100~4 050 | 20.4 | 0~125 | 0~350 | 30%(2000s) |
Tsanfleuron冰川[47] | 46°20′ N, 7°15′ W | 温 | 2 500~2 850 | 9.3 | 3~50 | <135 | >80%(2000年夏季) |
Rhonegletscher冰川[48] | 46°37′ N, 8°24′ E | 温 | 1 880~3 500 | 14.1 | >20 | 20 | 约100%(2007—2009年夏季 冰川终点) |
Nisqually冰川[49] | 46.85° N, 121.72° W | 温 | 1 450~4 380 | 10~60 | 30~370 | 5~100 | 93%~99%(2012年夏季冰川终点) |
Saskatchewan冰川[50] | 52.150° N, 117.174° W | 温 | 1 700~2 400 | <30 | 39~64 | 122~169 | 60%~80%(2011年和2019年夏季) |
Argentière冰川[51] | 45°55′ N, 6°57′ E | 温 | 2 320~2 400 | 7.5 | 20~80 | 250 | 约90%(2018—2020年) |
Athabasca冰川[52] | 52.19° N, 117.26° W | 温 | 3 500~2 240 | 3~10 | 2~30 | 20~290 | 83%(2020年) |
明永冰川 | 28°27′ N, 98°45′ E | 温 | 2 880~3 150 | 10~70 | 79.14~412.86 | 30~140 | 83%~88%(2020—2021年) |
5 结论与展望
延时摄影的监测范围有限,但该技术能够获取高时空分辨率的数据,是监测冰川运动速度的可靠系统。本文利用物候相机和UAV监测明永冰川末端的表面运动,研究结果表明:
(1)通过物候图像获取的冰川表面运动速度分辨率高,数据连续性好,能够以日尺度记录冰川表面的运动情况。从海拔2 880到3 150 m a.s.l.,物候图像流速的误差为0.06~0.37 m·d-1,物候图像流速与无人机平均流速相一致。
(2)根据计算结果,总位移量(2020年3月—2021年9月)介于(129.38±7.76)~(669.95±247.88) m,年均运动速度达(79.14±4.74)~(412.86±152.75) m·a-1。冰川表面运动速度随海拔增加而增加,从中间向两侧减缓并受冰川走向的影响。进一步分析发现,海拔带3 100~3 150 m a.s.l.的冰川运动受坡度明显影响。日尺度表面流速随季节变化,夏季流速(0.13±0.6)~(1.99±0.37) m·d-1快于冬季流速(0.07±0.06)~(1.35±0.37) m·d-1。与冬季流速相比,夏季流速受降水和气温升高的影响不稳定。
(3)明永冰川末端底部全年处于融化或压融状态,底部滑动全年存在并超过蠕变对表面流速的贡献,占比介于76%~93%。冬季底部滑动速度占表面流速高达82%,夏季底部滑动对冰川运动起绝对主导作用。与其他温性冰川的滑动速度占比值相近,因此基于表面运动速度估算冰川厚度方案具有较好的参考性。
本文研究为该方法或海洋型冰川的运动过程研究提供参考方案。基于该结果为进一步挖掘流速与气象因子的响应关系,获取其他海洋型冰川的滑动特征和探讨流速构成含义提供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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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servation and experiment on inner flow characteristics of Glacier No. 1 in the Urumqi River headwaters, Tianshan: investigation on artificial tunnel, Part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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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乌鲁木齐河源1号冰川冰体流变的现场观测与试验研究——人工冰洞研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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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draulic effects in the ablation area of the Hailuogou Glac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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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螺沟冰川消融区的水力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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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dimensional deformation measured in an Alaskan glac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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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ibration of a higher-order 3-D ice-flow model of the Morteratsch glacier complex, Engadin, Switz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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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Monte Carlo error analysis for basal sliding velocity calcul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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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s in glacier dynamics under the influence of proglacial lake formation in Rhonegletscher, Switzer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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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servations of seasonal and diurnal glacier velocities at Mount Rainier, Washington, using terrestrial radar interferome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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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lti-decadal basal slip enhancement at Saskatchewan Glacier, Canadian Rocky Mounta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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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idence of seasonal uplift in the Argentière glacier (Mont Blanc area, Fr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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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lining basal motion dominates the long-term slowing of Athabasca Glacier, Can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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